我长了一张怎么样的脸?我无数次在镜子中看过。
脸上的肉一道道的翻起,而这些翻起的肉全都是红色的,如同一根根横放在脸上的腊肠。眼睛一只紧紧的闭着,另一只眼睛大睁着,睁得根本不像是人类。 我的丑,是会吓到人的。
他们都收回了目光。不管怎么样,一直盯着一张有缺陷的脸看,总是给人一种猎奇的感觉,所以他们收回了目光,看他们收回目光,我感觉一阵的悲伤,没来由的悲伤。
我看到,那个莫凡又转头看我,我也看着他。
他也正看着我,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,但我也突然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悲伤,这种悲伤的情绪跟我的一模一样。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受到他的悲伤。我甚至感觉到我能体会他的一切,现在的我有些羞恼,有些自卑,有些无可奈何。
我想,这就是他现在的感受。
我有强烈的认同感,我甚至感觉他跟我是一个人。
我使劲摇了下头,让这种情绪从头脑里出去。因为我很清楚,他是个假的,他取代了我的生活。
他楞了好久后终于说话:“我叫莫凡,请问你是?”
我低声说道:“我知道你叫莫凡……”
“什么?”他好像没有听清我的话,所以又赶紧问了一次,我忙摇头说道:“如果你们非要想知道我的名字,那就叫我摄影师二号吧。”
我看到那个莫凡摸了摸鼻子,并且猜到,他心说一定在说这是个什么狗屁名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