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从刚刚的试探看来,这个方法很奏效。
两人的教习,一直持续到窗外沉黑的天色,都朦朦胧胧地现出一点明亮为止。
积压多年的渴求,终于有一天可以实现,能够体验世俗女子可以做,而身为女扮男装的皇帝,绝不能染指的刺绣和调香,显然对周景懿有莫大的吸引力。
但皇帝陛下一夜未眠,眼光毒辣的孟鸣柳肯定能看出不对劲,如果知道是她在背后作怪,估计会更加想治她于死地。
时宜可暂时还没有和这位深受陛下信任,又手握大权的阴狠首辅交手过招的想法。
主要是,还没那个资本。
在她劝说了四五遍之后,周景懿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绣帕,准备起身离开。
那帕子上的“映日荷花别样红”,已经只差一角就能完成。
时宜摸了摸帕子,又挑起一块香料,温和从容地朝周景懿弯起笑眸,“刺绣学有所成,那我明日教调香可好?”
时宜坐在有一角短缺,所以并不太稳当的椅子上。
明明都是最简单的衣着打扮,和周景懿这个还掌握着她生死的皇帝说话,姿态神情却分外柔和放松,像是在和常年一起作伴的小姐妹,非常自然地讨论着明天玩什么。
周景懿看了时宜一会儿。
嘴唇分明动了动,却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在离开时宜身边的时候,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个“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