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胜悔得肠子都青了,“你可知道你母亲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!”苏幕打断他的话,“苏幕孑然一身,父母双亡,母亲这两个字,已经距离我很远很远,隔了十数年,早就忘了母亲是什么模样,连她叫什么都记不得了!”
栾胜紧握着手中的佛串子,她一句“父母双亡”让他完全接不住话。
义父,永远都是义父。
这话可真像极了刀子,狠狠的往心窝里扎,哪儿疼扎哪儿,毫不留情。
如此,倒像是东厂的人能做出来的,是他一手培养的冷血杀手。
“义父若是没什么事,且休息着吧!”苏幕重新开始翻阅手中的兵书,眉眼间淡淡的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什么都没说过。
马车,继续往前行。
栾胜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,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苏幕,他知道……她那么聪明一个人,其实早就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可是,她不愿承认。
因为很多事情,夹杂了太多的鲜血,他手上……沾着江家的血,也沾了她的血,是他一手造就了现在的苏幕。
晌午时分,雨停,日出。
“多吃点,还得继续赶路呢!”出了宫,出了殷都城,栾胜才敢做一些平素不敢做的事情,比如说关怀关爱,他想疼疼她,想弥补一些她失去的。
苏幕敛眸,默默吃着,依旧不吭声。
童年,是回不去的。
失去,是补不回的。
饭馆外头,有不少赶路的人,来来往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