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拉我替康书记剪彩,还说是我最愿意来看。”赵荣昌说。
“不能只是劳驾赵书记。”康力说。
他请赵荣昌耐心接着看,保证特别有意思。
船棺升过半崖,渐渐接近崖顶,崖对面浅滩上再次锣鼓齐鸣,村民们开始有节奏地拍手,齐声高呼,一遍一遍。
“升棺!升棺!升棺!”
游艇上的人们互相瞧瞧,全明白了。
原来这就是康力所谓的“特别有意思”。“升棺”者,其实“升官”也。
赵荣昌绷起脸道:“康力你搞这个名堂。”
“不是搞名堂,是表演,美好祝愿。”康力满脸堆笑。
悬棺升至崖顶,浅滩以及崖顶鞭炮齐鸣,锣鼓喧天,还有唢呐队呜哩哇啦整齐吹响,烘托出一种乡间节庆的热闹气氛。
赵荣昌不禁动容,笑了,表情生动。
康力在一旁乐:“赵书记还行吧?”
“行什么?”赵荣昌依然批评,“太粗。”
康力笑道:“书记批评得对,还要精益求精,做细做好。”
恰在其时意外发生了:升至崖顶的船棺在众目睽睽中突然发生倾斜,船身失去平稳,船尾提起,船头下垂,船棺上的两个表演者在一抬脚就可以踏上崖顶之际,被突然晃动倾斜的船棺甩开,从船身滑落到空中。升到崖顶的船棺从水平甩成直立,吊在半空中剧烈摇晃,两位表演者被身上的保险带拉紧,一高一低跟着摇晃甩动的船身在半空中打转,像两个失控的陀螺。刹那间下方所有观众脸上的笑容全部僵硬,大家目瞪口呆。几秒钟后,在一片惊呼声中,船棺从崖顶坠落,一个表演者跟着从半空中直落下水,船崖下水面上发出闷响。另一个表演者还吊在半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