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不知从哪儿给我弄来一只很棒的茧,裹着一个宽大的白色丝套。从这个不规则的大褶皱的丝套中,很容易抽出一只外形似大孔雀蝶茧但体积要小一些的茧来。丝套端口用松散但又聚集的细枝结成网状,可出而不可进,我一眼便可看出那是一只夜间活动的大孔雀蝶的同类。丝套上有编织者的名号。
果然,三月末,圣枝主日那一天的清晨,那只茧孵出一只雌性小孔雀蝶,我立刻把它关进实验室的钟形金属网里。我打开房间的窗户,好让这件大事传布到田野中去,而且必须让可能前来的探访者自由进入房间。被囚的这只雌蝶贴在金属网纱上,一个星期都没再动一动。
我的小孔雀蝶女囚美丽极了,一身呈波纹状的褐色天鹅绒华服,上部翅膀尖端有胭脂红斑点,四只大眼睛,宛如同心月牙,黑色、白色、红色和赭石色混在一起。如果不是色泽那么发暗的话,几乎就是大孔雀蝶的装饰。这种体形和服饰如此华美的蝴蝶,我一生中见到过三四次。我昨天见了茧,但从未见到过雄性蝶。我只是从书本上知道雄性比雌性要小一半,体色更加鲜艳,更加花枝招展,下部翅膀呈橘黄色。
我还不了解的陌生贵客、羽饰漂亮的雄蝶,它会飞来吗?在我们周围这一片似乎很少见到它的。在它那遥远的藩篱墙中,它能得知那只适婚雌蝶在我实验室的桌子上正等待着它吗?我敢保证它会前来的,而且我错不了的。瞧,它来了,甚至比我预料的还早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