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跑到窗前,贴着窗栏喊:“明明!明明!”
明明应了一声,头上扣了顶大草帽,啪嗒啪嗒跑过来。
我说:“明明,去看看梧桐树下那个知了洞,灌了一夜水,有没有知了爬出来?”
他跑过去看了看,回来告诉我:“没有。准是夜里爬走了。”
我接着指挥他:“你再看看小河又涨水没有?要是涨了,好钓虾呀!”
他跑出去一会儿,来告诉我:“涨啦,涨啦,连水码头上那块捶衣石都淹了。不过你妈几时才放你呢?缺了你,钓虾也没意思啦。”他垂头丧气地说。
唉,难得明明这片真心。到底也不是人人都讨厌我呀!我心里多少舒服了点儿。
明明走了,我又在屋里来回转。桌上那只闹钟,就像被谁灌了一肚子胶水似的,黏住啦,不走啦。
过了一会儿,窗口忽然有个脑袋一伸,原来是明明又来了。他朝我挤挤眼,笑嘻嘻地说:“喂,告诉你,那个长嘴巴大妈,刚刚在水码头上滑了一个跟头,真好笑。这回可不怨咱们惹她了吧?”
我赶紧跑到窗口,说:“是真的吗?”
“当然,我亲眼看见的。她摔了个跟头,半天都没爬起来。我还好心好意去拉了她一把呢。下了一夜雨,水码头被水冲坏了,几块石头都活了。这可不怨我们,是不是?谁叫她会告状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