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周围的一切,看向南京皇城的方向,说道:“上一次离开舒县,跟着老师游历各地,年纪太小根本不懂,反倒是觉得兴奋,喜欢到处去玩乐。”
“这一次离开南京后,所见所闻太多,见过最惨烈的厮杀,见过最狡诈的西域人,见过最悲惨的天竺人,更看到种姓制度这种人世间最丑陋的制度。”
“见得多了,回到故乡,尤其回到南京,反倒有些近乡情怯。”
“先生,你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吗?”
陆裕看向贾诩,神色亲近。
自从贾诩成为太子太傅,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,替他指点迷津,传授学问,让他懂得了很多。
所以,他对贾诩很信任。
离开华氏城的时候,父亲曾告诉他,贾诩是他未来最大的倚仗,要让他进一步器重贾诩,拉拢贾诩,要多听贾诩的意见,充分利用贾诩的才智。
贾诩浮现出缅怀神色,摇头道:“太子这样的感慨,臣不曾遇到过。臣年轻的时候,年少轻狂,只想着衣锦还乡,想着成就功名归家。没想到,一辈子都碌碌无为了,无颜面对家乡父老。”
陆裕说道:“您说笑了。”
他心思灵敏,说道:“之前您回凉州,在凉州担任刺史,难道不是衣锦还乡吗?”